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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莫崁村为代表的一部分极度落后村寨,并没有形成土地剥削以及人身依附的阶级矛盾。
土地改革并不是神奇,在缅北并不是一宣传分田地,百姓就感恩戴德的。
经历根据地本部农村改造经验的驻村干部,对这个现象并不感到惊讶。
土改只是动员百姓的第一步,接下来的政策才是正戏。
可卫生运动、饮用水供应、医疗下乡,三板斧下去后,却收到了相反的反馈。
在号召集体劳动中,当家男人的懒惰,当然会被干部批评。
按理说懒惰的人被批评后,一般都是羞愧,然后奋发向上的。
可莫崁村的男人们,被批评后,却团结起来,消极的抵抗村干部和集体活动。
连带着,在男人威胁下,妇女也不敢跟着干部走了。
莫崁村的工作一下子停顿下来。
驻村干部尝试过,免费给药、发放良种和家禽幼苗等手段。
结果,人家是有好处就拿,但就是不干活。
种子到田里随手一撒就完事了,发放的家禽,不是偷偷吃了,就是养死了。
这种我就是要穷的刁民嘴脸,可把驻村干部给气坏了。
给旅长的信里,莫崁村干部忍不住抱怨,就没见过这么自甘堕落的村寨。
旅部讨论几次后,张扬几人都感到难办。
扶贫先扶志。
人家都烂到土里了,给再多的好处也没用,说不定还养出了一群白眼狼废人。
后世凉山就是典型,更坏的情况就是隔壁的平远。
张扬绝不允许纵容这样的群体壮大,并获得特权。
软的不行,那来硬的呢?
拿着枪逼人干活,总可以勤奋起来吧?
这个提议,一样被张扬给否决了,原因是成本高和不可持续,更不符合革命道义。
莫崁村难办,但也不过是百口人的“小事”,张扬就将它甩给玛努部长。
接过难题后,玛努立刻赶往果北。
玛努是个语言天才,除了缅语和中文外,她还会临沧话、泰语、克钦话等多种地方语言。
到达莫崁村后,她娴熟地用临沧话和村妇女聊天,进而了解了莫崁的历史。
缅北丛林里,懒惰意味着软弱无能,像莫崁村这样村寨,在殖民地时代,下场一般是被吞并,落入男儿抓壮丁,女儿被发卖的结局。
如今莫崁现状,起源于华夏大变局。
五六十年代以来,华夏将农村旧势力一洗而空,两次出境剿灭残余反动国军,更是肃清了边境军阀。
与木城乡一山之隔的莫崁,迎来了长久安宁,脱离了残酷的丛林生存法则。
没有外部生存压力,莫崁村也就逐渐失去武德充沛的动力。
借助边境优势,莫崁村可以无阻碍的参加木城乡集市,获得廉价的生活必需品。
仅凭这条,莫崁村就与广大的缅北农村拉开差距,率先进入“衣食无忧”状态。
居住在高山山腰,四处无平地可开垦,梯田建设要长年累月才能成效,这也是莫崁村不奋斗的客观条件。
吸食鸦片成风,瓦解了莫崁村男人的最后一丝斗志。
男人不干活,但一家老小还是要养活,柴米油盐还是要花钱去换,这个重担落在女人头上。
玛努刚进村,就看到12岁小女孩在前胸用布带系着弟弟,后背负着高高的竹楼,里面装满了湿重的青草。
小小年纪却要担负起养家的重担。
一个家庭,男人懒惰的背后,是妇女的艰苦付出。
玛努一连半个月,就跟着妇女干活,一家一户的帮工,和每个家庭主妇成为知己。
半个月后,玛努带着妇女代表下山,去参观莫代镇的新农村。
为了安置投奔九旅的饥民,民政部在莫代、勐古、贡江等小镇,设立安置点,带领主动下山的少民一起建设新家园。
没有田地,那就一起开荒;没有房屋,那就一起盖房。
至今年1月,5个安置村建设完毕,每家都住上了2层的竹楼,至少分有5亩新田。
玛努等人到莫代时,正是开荒时节,山腰上一层层的梯田初现雏形,一座座大山,被挂上了一圈圈的圆环。
“好姐妹,下了山,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!”
哈姐迟疑的说:“当家可不同意!”
玛努鼓励道:“孩子可以免费上学,以后也能有出息,你不羡慕吗?”
“你和我说过的,山尾查马家的大儿子生寒冷病了,还没下到山脚,人就没了。”
“下了山后,村子有村医,去镇上不过2个钟头脚程,看病方便得很,再也不怕走一半路人就没了的事了。”
哈姐有了些动心,犹豫的说:“我和姐妹们商量决定。”
隔天,朝阳照耀下,玛努站在磨盘上,大声说: